第11章 我想要自主控制权（1/1）
李菲儿话虽如此说，当天晚上还是趁大家都睡熟后，悄悄溜出去，要去找海子。把黄政道交给她的事情跟他说清楚。
虽然黄政道不能亲自来，因为他身边的眼线太多。但黄毛可以，他晚上开着黄政道的专属黑车，在这夜黑风高夜，开着大灯，大张旗鼓地停在校门口。
李菲儿一见直摇头，非得这么张扬么？
黄毛从驾驶室下来给她开车门，李菲儿对待黄毛就像姐弟一样，朝他后脑勺使劲拍了一巴掌，忍不住怼他：“我说不是，你非得把车停这里了？生怕别人看不见是吧。”
黄毛委屈的挠挠头：“菲儿姐～我这不是想让你少走路么。”
李菲儿上车也忍不住一直嘴碎：“我差这点儿路么？你能不能把你的脑子用到正地方？我现在不能让学校的人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不然暴露怎么办？你是不是傻……”
黄毛被她说怕了，赶紧放起音乐：“知道了，姐姐姐，您可别说了，我下次注意啊，就放过我吧！”
悠扬的莫扎特钢琴曲在车里响起。
李菲儿晃神，她一下就能听出来这不是专业演奏家演奏的，有些节奏和音准处理的并不是很好，背景里还有窸窣的杂音。
而且这琴声她简直不能更熟悉。因为这个错误是她当初一遍又一遍对着钢琴死弹却怎么也改不掉的错处。
李菲儿陷入不好的回忆，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问道：“你们老大天天就听这个么？”
“啊！”黄毛见她转移话题赶紧顺着说，“反正这两天我载他，他就一直反复听着几首。”
李菲儿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不愿再多说话，冷冷地说：“关了吧。”
李菲儿望向窗外，黑车急驰在公路上，支教点比较偏僻，到城区的酒店要开很久，运石车、化学品车等一辆辆装甲巨轮从窗前飞驰而过。
看着车窗入神，李菲儿想起来小时候她妈妈耐心教她弹琴的样子，想起她初中时比赛汇演在领奖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也想起来在那间别墅里巨大的三角钢琴上她被黄先生压在黑白琴键上赤身裸体的样子。
她父亲去世、母亲失踪后她就被黄先生收养。她被命令为那些人弹琴，不能出错，因为那些人都懂音乐；不能出丑，因为那些人是专门来观赏品鉴她的；不能委屈，因为那些人是快乐的来享用她的。
所以她曾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弹那几首莫扎特的交响曲。她对着空荡荡的黑色琴架告诉自己，不能出错卡壳，要漂亮高贵，要笑容灿烂。
李菲儿又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黄毛叫她下车的时候她都没回过神来。
黄毛只好下车去给她打开车门，拿胳膊晃了晃她的肩膀，冲她大喊：“菲儿姐！菲儿姐！我们到了！”
李菲儿渐渐回神，心思却还是阴沉沉的。她讨厌脑子里那些画面总像是要把她拽入深渊地狱。
她大部分能被人喊醒，但她总怕哪一次她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直到李菲儿抬脚踩上地面，她才有一瞬间的真实感，抬头望天，黑漆漆的夜空中几颗星星格外闪亮。
幸好，这次醒过来了。
黄政道提前和酒店前台打好了招呼，黄毛又从前台小姐姐那里取到了一张新的房卡。
李菲儿看着手里这张金色黄卡忍不住发笑。她要是在那时候就碰到毕方，有人能对她说那些话就好了。
至少她心里不会那么孤独吧，但有些事早都已经晚了。
“哔”的一声，黄毛把房门打开，率先开门走进去。
海子正翘着脚，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他脸上一侧还带有明晃晃的几条血痕，呲牙咧嘴的吃着从怀里拿起来的几颗小番茄。
看到来人是李菲儿他们，立刻关电视，起立站好，装的笑容灿烂。
李菲儿进门没说话，先四处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隐藏的摄像头和录音机设备，又去给海子搜了个身，确认他身上没有藏武器或者设备。
轻轻踹了黄毛一脚，吩咐他：“去车里等我。”
海子没有昨天的戒备，笑的甚至有点谄媚，竖起大拇指赞叹：“女侠经验丰富，真仔细。”
李菲儿看着海子嬉皮笑脸的样儿就来气，踩着高跟鞋坐到落地窗前的矮凳上，翘起二郎腿，摊开手掌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纹路。
“徐峰登，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全国最好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想当年可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各大厂抢着要的人才。”
海子在吧台倒酒的手顿了顿：“女侠好手段，这都打听到了，都是年轻气盛，别提了。”说罢，略带落寞的笑了笑。
李菲儿目光炯炯的直视海子，站起身来向他走去：“海子…….”
李菲儿一跃坐上吧台，贴近海子的身体，手指抚上海子受伤的脸，“我能带云儿回w城让她回原来的学校上学，也能给你你想要的钱。”
海子伸手打掉李菲儿的手，虽然低着头，但脸涨红，忍耐着情绪给自己倒了半杯金黄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咬牙切齿地说：“不要拿云儿威胁我！”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李菲儿摇头，说道：“我不是威胁，我是说真的，我很喜欢云儿，我愿意保她一生无忧地长大，你考虑下。”
海子没说话，脸上泛起的涨红渐渐消退，对上李菲儿的眼睛。
“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菲儿脸与他贴的极近，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想让你做我的人。”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镇海帮背后是黄先生，但我李菲儿需要你海子做我李菲儿的人，而不是镇海帮的人。”
海子的脸上迷茫更甚，反问她：“你不就是镇海帮的人么？”
李菲儿笑了笑，说道：“是，但也不是。”
李菲儿像是打谜语般继续说：“总而言之，我知道你手里有现在镇海帮缅甸诈骗团伙的基础代码，而且你写了很多陷阱进去无可替代。现在整个诈骗系统都是在你基础代码的基础上进行的广告插入、赌博游戏系统和线上资金流水。”
李菲儿最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是想要这个系统的主动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