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光渊146“审讯”（1/1）

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裴溯和裴洛不知道外面这一段惊心动魄，他正态度良好地“配合调查”。

而裴洛此刻……

“你不知道你父亲在哪?"

裴溯：" 我过来之前刚接到疗养院电话， 还没来得及确认，怎么，看来是真的了?"

调查员仔细观察着这个裴溯，他年轻，好看，从头发丝到手指甲无不讲究，袖口透出一股扁柏、罗勒叶和雪松混杂的香水味，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纨绔子弟”。调查员忍不住低头扫了一眼裴溯的基本资料，太年轻了点，还是个学生:“你一点也不担心他?"

裴溯：" 担心什么?裴承宇被人绑架吗? 他这三年多一直靠机械维持基本生存需求，大脑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您说他是人也行，说他是一团泥也没什么不对。前些年公司里的老人们不服我，有这么个将死没死的''太上皇’镇着他们挺好，现在费承宇就没什么用了，一个累赘，绑就绑了吧，最好撕票。"

调查员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裴承宇的大脑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性，这是谁告诉你的?"

裴溯：" 医院啊，这还能是我编的吗?二院、五院、北苑脑外，还有滨海疗养院，您可以挨个问……不是，您不会觉得，是我为了家产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吧?"

调查员神色凝重，裴溯“哈”地一笑，是一脸不屑解释的样子--不管怎么说，裴承宇出事的时候他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富二代弑父谋夺家产，怎么听怎么像是匪夷所思的情节。

调查员发现，裴溯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如果裴承宇真是植物人，那他自己就是嫌疑人，他好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叫到这里来的。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好似倒为他无意中撇清了关系，如果这也是装的，那这年轻人城府未免太深。

调查员清了清嗓子:“几年前，也就是你父亲车祸前不久，贵司旗下一家融资租赁公司曾经有一笔业务往来，合作方是''泰华数字技术有限公司''，你知道这笔业务吗?"

裴溯：" 不知道，我爸没出车祸之前，我就是个要钱花的，没搀和过他的工作。"

“那你接手后呢?这应该是你接手之前不久的事。"裴溯看了看他，忽然笑了。

裴溯：" 您说的那家融资租赁公司我知道，表面上我们裴了家人占股45%，是第一大股东，但实际控制人不是我，如果您仔细查过就知道，剩下三个平分股权的小股东实际上是一致行动人， 也就是说三个小股东其实是一家精分出来的，我这个名义上的大股东说话不算数。"

裴溯略微换了个坐姿，轻轻地靠在椅背上，显出一点青涩与世故并存的特殊气质……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裴溯：" 挂在集团名下，实际控制公司的小股东本身也是集团内部的高层，背靠大树，出去揽业务会有很多便利，等于是用集团的资源给他们自己的私人资产搭便车，不过话说回来，也是笼络老人的好办法，让他们把自己的身家挂在我这，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总能换成忠诚。这个事是裴承宇默许的，水至清则无鱼，我没必要一上台就砸人饭碗。"

“负责人是谁?”

裴溯：" 苏程，集团的几个副总之一， 至于您说的那个什么数字技术....."

“泰华数字技术。”调查员连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也不放过。

裴溯：" 我没听说过， 可能规模不大吧，几千万的小钱不过董事会和股东会，也不会特意拿出来跟我汇报。怎么了?他们是偷税漏税，还是碰了政策红线?"

裴溯：" 应该不至于，每年都年宙，就算有人作妖也得披着合法合规的皮打擦边球，没那么容易被查出问题，所以到底有什么问题?您可真是让我有点找不着北。"

调查员方才打算出口的问题被裴溯自己说了，后面的话没接街上，一时有些哑然。这个年轻人，要么是真诚地实话实说，要么就是太缜密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适合继续兜圈子。调查员干脆突如其来地来了个“单刀直入”，直接问:“裴总，你家生意做这么大，你又是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为什么忽然放下家业，跑去燕公大念这么一个对你来说毫无用处的研究生?”

裴溯：" 我要找一个叫''范思远’的人。"

调查员已经准备好要听一堆搪塞和借口，没料到这个答案，顿时好像一脚踏空，下一句几乎是下意识地问:“范思远，你知道范思远是谁?”

裴溯：" 大致知道他曾经是燕公大的老师， 但更具体的事，我找人查了很久，一直没有结果，只好自己去找答案。"

“那你为什么要找范思远?"

裴溯：" 因为他是坏人！"

一个小时以后，调查员接到同事电话，他看了一眼在自己对面摆弄茶杯的费渡，感觉方才接受的信息有些难以消化，裴溯给他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范思远在理论上已经“跳海身亡”之后，居然又和裴承宇一起出现在裴家，冷眼旁观虐待狂裴承宇用匪夷所思的手段家暴妻儿，甚至提出了应该怎么彻底“驯化”一个人，“驯化”这个词，是几年后导致裴溯母亲自杀的罪魁祸首。

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调查员阅人无数，他觉得裴溯在回忆那件事时，压抑的是真情实感，那种质感，装或者演，是表达不出来的。

可如果是这样，裴家父子的关系一定相当紧张，毫无信任感， 裴承宇真的敢在这么憎恨自己的儿子面前假装无行为能力人吗?他图什么，就不怕弄假成真么?要是裴承宇真如裴溯所说，是个活死人，那到底是谁悄无声息地绑架了他?绑架裴承宇，从裴溯这里肯定是讨不到一分钱的，那么..……

如果不是裴溯这个人谋财弑父，接管了裴承宇的一切，还装作一脸无辜，就是有人刻意栽赃误导，拿裴承宇当挡箭牌。调查员一边在心里估量着，一边接起同事电话:“喂?"

“裴溯这一点应该没说谎，给那家和窃听有关的可疑厂家投钱的融资租赁公司实际控制人确实不是他，是一个叫''苏程’的高管。我们查过了，苏程原来只占20%的股份，在裴承宇刚出车祸的时候趁虚而入，当年集团的总经理办公会上，裴溯还曾经要求他做过解释，但是''皇帝驾崩，太子年幼，摄政王一手遮天’，苏程联合了一帮跟着裴承宇的老人，差点''逼宫’成功，弄得继承人十分狼狈，这件事后来也不了了之。”

调查员看了裴溯一眼，沉声说:“把苏程叫过来配合调查。"

裴溯：" 我正要告诉你这个，苏程跑了。"

“什么?"

他夫人说他今天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行李，只说要出差，可是护照都带走了，公司那边说他的日程里没有出差安排，也没有人跟他安排机票，连同苏程一起失踪的还有他身边一个女助理，公寓里已经人去楼空，物业说不止一次看见过苏程出入这个助理的公寓，怀疑苏程和这个助理可能有不正当关系，可能还有财产转移问题，要进一步调查。"转移财产，连夜跑路，把老婆扔下带走小情人……

“排查机场、火车站，务必把人抓回来!"

裴溯虽然听不见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却能从对面调查员的反应里判断一二，他默不作声地端起茶杯，借着造型质朴的杯子挡住自己略微提起来的嘴角。在他们抓卢国盛的时候，市局里暴露出了泄密问题，隐藏得那么深的内鬼，会那样轻易地暴露出他在监控上做的手脚吗?当时裴溯就觉得有点不自然，现在看来，这只是一步把替罪羊推出来的暗棋而已。

警局曾主任是一个替罪羊，这位被强行推到管理岗位上的技术专家在管理方面确实少根筋，这些年张春久一直，重点培养他，显然并不是看中他专业。曾主任曾经一度不停地轮岗，表面上看是让他尽快成为一个能面面俱到的全能管理人员，其实是让他在根本来不及弄清楚一件事里有什么猫腻的时候，就被庞杂无序的杂务狂轰乱炸，稀里糊涂地不知跳了多少坑。

另一个替罪羊，现在看来就是裴家了，警方只要查出监控厂家有问题，循着线索找到裴家只是时间问题，早年间裴承宇当金主的时候，一部分资金曾经从集团走过，至今仍然留有蛛丝马迹，裴溯自己都查得到的事，经侦科的警察当然更能一目了然。而裴承宇已经是植物人了，只要再让裴溯随便出个意外，死无对证，这案子就有结论了，那些人大概连结案报告都替警察想好了……

叮咚……

裴溯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的讯息正是:已到达！

裴溯：" "

裴家这两位联手……有的好戏看了

而此刻的裴氏集团，迎来了一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