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光渊132“替天行道”（1/1）

黑白之间，对抗或是妥协？每一次善恶交锋，都是一次人性的考验，当正义战胜邪恶，阳光终会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马小伟一回忆起那件事，就有点话不成音，嘴里“你你我我”地胡言乱语半天，干脆一把捂住脸，闷声哭了起来。

肖翰扬保持着冷眼旁观式的漠然僵坐片刻，然后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鬼鬼祟祟地伸出手，垫着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马小伟的肩头，轻轻一碰又缩了回来，仿佛马小伟是一只人形刺猬，会扎手。

“赵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还说忠宗一哥就在楼底下，下面都是警察，我不敢相信，扒开窗户往外一看才知道是真的，脑子里''嗡’一声，然后就听见赵哥在旁边说，''他们好像是在那个三角地发现宗一的''，我一听，吓死了，那就是昨天晚上买卖''那个’的地方，宗一哥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他从来不碰这些，我知道……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肯定是我卖的那个手机惹的事。"

肖翰扬：" 你认为何宗一是看见了你卖他宝贝的新手机，所以冲上去和毒贩子理论，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结果才被那些人杀了? 是你自己这么想的，还是别人误导过你?"

肖翰扬的长进真的是可以用飞快来形容，这真的是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这思维逻辑真的可谓是达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马小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肖翰扬：" 然后呢?"

”宗一哥跟我可好了，我要不是那什么………我也不会偷他的东西啊!我害怕，就把什么话都跟赵哥说了，问他该怎么办，可是赵哥说''要是他们杀了人，忠义哥死也是白死''！

这话的声音真的是越来越小！

肖翰扬：" 你的意思是……赵玉龙他吸毒吗?"

马小伟摇摇头:“他不是我们一起的那种，不过赵哥在这好多年了，待的年头比谁都长，他什么事都知道。"

肖翰扬的审问真的是做到了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不过这越深入的了解，越觉得这件事远比他想的要深得太多了！

肖翰扬前前后后和马小伟聊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才有了底，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推了推眼镜，肖翰扬回头问:“赵玉龙虽然谎话连篇，但没有指使你干什么犯法的事，怎么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好像有点害怕?”

马小伟脸色苍白地抬起头……

裴溯这个人真的是不听话，这不骆为昭走了以后不就，自己醒来就看到吊瓶已经被拔掉了，手背上白色的绷带，右手拉着裴洛的手，额头上的白色纱布在阳光下……显得和裴溯的脸糍粑不多苍白啊！

起床就开车回了骆为昭家，只不过碰巧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有“骆为昭范儿”的一个人还有一位已经上位的……

肖翰扬：" 这个马小伟说，他从市局离开去戒毒所的路上，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然后冲他举起一行字，说他做得很好，车里的人戴着墨镜，绝对不是他赵哥，这件事把他吓着了，马小伟以为那是句反话，类似于''看你干的好事’之类的意思，是他和赵玉龙私下里商量的事被人知道了！"

肖为昭坐在骆为昭家的沙发上，笔杆条直地汇报。骆为昭家沙发很软，一坐就陷进去，然而肖翰扬不肯跟着沙发随波逐流，活像比别人多长出三百多根骨头，硬是把软沙发坐出了冷板凳的效果，跟旁边的裴溯形成鲜明对比。

裴溯苍白的脸，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抵着头，没骨头似的瘫成一团，旁边平底锅样学样，脖子一歪搭在他腿上，睡成了一张猫饼，把裴总有型有款的裤子蹭成了一条毛裤。

裴溯、肖翰扬、小岚和骆为昭围着一张小茶几，暂时把骆为昭家客厅当成据点，桌上的电话通着仍在住院的陶泽。

陶泽：" 赵玉龙我有印象， 不光小肖，我都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如果是真的，那也未免太可怕了……喂?信号不好吗，怎么总有杂音?"

骆为昭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把靠着裴溯打呼噜的平底锅拎起来扔进了猫窝。

肖翰扬：" 我按着当时咱俩登记的身份证信息查了， 确实有赵玉龙这么个人，也确实来过燕城，但是五年前就回老家了，普通话很差，和咱俩那天见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据说在本地丢过一张身份证。"

陶泽：" 在那边住小平房的都是最穷的年轻打工仔，初来乍到，两手空空，这个赵玉龙虽然在人堆里不扎眼，但把他拎出来单独看，确实有点和那些小青年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说呢……就是很整洁的那种体面。 这事怪我，当时只当是他家里可能有所什么难处，没有深究。""

小岚：" 那这个假赵玉龙在这干什么? 暗地里搜集王洪亮他们参与贩毒的证据，义务为民除害?”"

裴溯：" 听马小伟的意思，这个人已经潜伏了很久，真要为民除害早就除了….…."

骆为昭：" 只是没用到这颗棋子，所以见死不救而已 嗓子疼少说话，听你说话我就难受……"

骆为昭接上裴溯的话音，同时瞪了裴溯一眼……这真的是为这死孩子不听话突跑回来正生着气呢！

肖翰扬：" 所以这个假赵玉龙究竟是谁?"

骆为昭：" 我倒是有点线索 这也是我把你们都叫来的原因……"

骆为昭：" 查王洪亮的时候，我去鸿福大观救陈振，遇上了一个假前台服务员;随后，育奋中学那案子里，冯斌在钟鼓楼被杀，我和裴溯沿着那俩孩子走过的路去查过……”"

小岚：" 啊?” 你们俩去情……那个哪，查、查案子啊?"

她说完，周围一片寂静，肖翰扬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玩意，裴溯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笑得像个伺机饮人魂魄的大妖怪，吓得小岚不敢同跟他对视，默默挪开视线。骆为昭则比他“慈祥”多了，只是拿出个很旧的档案袋，手法熟练地在郎大眼额头上抽了一下……

小岚：" 咳咳，那个我就是说你们去应该注意安全，那个我陶副和我皇妹知道吗？"

咳咳……

机灵鬼！

骆为昭：" 就你机灵!"

小岚：" 父皇，我傻！"

骆为昭白了她一眼，把那个快要散开的旧文件袋展平……

骆为昭：" 我们在冯斌出事的地方碰见了一个冒名顶替的假巡逻员:追捕卢国盛的时候，龙韵城的监控被人调换过，保安''王健’事后失踪假保安;后来重新调查王潇，我们翻看过育奋中学11月6日当天的监控记录，发现王潇证词里提到的几个女同学并没有回学校，当时跟着她进入卫生间的其实是一个清洁工。"

环环相扣啊！

骆为昭：" 假清洁工 ， 再加上这一个，假赵玉龙，听出规律和作案手法了吗?"

肖翰扬：" 是小人物，明面上的身份要么是孤身在外的外地人，要么是临时工，都是流动性很大的行业，伪装难度低。 而且好像都有原型，比如真的有一个赵玉龙，籍贯、姓名、年龄、甚至部分工作经验都对得上，这样，万一有人去查，只要不是刨根问底的查，也不容易查出破绽!"

裴溯：" 你还漏了一个， 董乾撞死周峻茂之前，一直接触的那个假快递员也没找到。不考虑动机的情况下，我觉得那起案子归入这一类更合适。"

裴溯指了指一旁的照片，推到了肖翰扬的面前！

“服务员、巡逻员、保安、清洁工、快递员……"小岚打了个寒颤，发现这种事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得被迫害妄想症，服务员可以随便给酒水食物做手脚，巡逻员和保安几乎都是安全的象征，清洁工像是任何环境里的隐形人，出入哪里都不会惹人怀疑，快递员可以敲开无数毫无戒心的家门。可矛盾的是，这些被赋予了额外信任的服务性行业，有时候恰恰是人员流动最多、换人最频繁、进出审查最不严格的。

骆为昭：" 顶替一个假身份，能在一定时间段内长期潜伏，这很可能是同一个团伙 但是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个''线头''。"

骆为昭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这个女的叫朱凤，就是潜入王潇学校的那个假清洁工，能确认这个人的身份，是因为她有案底。十四年前，朱凤新婚丈夫被杀，凶手后来被判定为有精神障碍的无行为能力人，免于刑事处罚，事后朱凤不服，曾经潜入过精神病院，意图行凶复仇，未遂，这起案子后来收入到第一次画册计划，”骆为昭顿了顿，从档案袋中抽出七个薄薄的卷宗，递给众人传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第一次画册计划出了一点意外。”

小岚：" 什么意外?"

骆为昭：" 第一次画册计划似收录了几个因为种种原因没能逮住嫌疑人的未结案件，就是你们手上的这几份，都是旧案，有些是技术限制、有些是时过境迁证据不足……各种原因吧，总之嫌疑人都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加上那个精神病免于刑事处罚的，总共有七个案子，这点资料是我坑蒙拐骗偷才弄来的，是违规的，得严格保密，不要离开这间屋子，而这些未结案，在被收入画册计划之后，每一起案件中嫌疑最大、却因为证据不足没能被逮捕的人，都先后离奇死亡。"

裴溯：" 死因也很微妙， 比如这起精神病杀人案，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凶手，和他入院前杀害的死者死因很像，都是被同一种型号的刀具多次刺伤胸腹部，两个人的伤口分布也几乎一致，这个精神病被杀的当天，他住的医院曾经突然停电，部分监控失灵，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昏了值班护士，撬开门锁--而捅死他的凶器、血衣最后在隔壁病房找到，凶器上还发现了隔壁病房患者的指纹……不过那位疯得太厉害，几乎不能和人交流，什么也问不出来，即便真是他杀的也只能不了了 之……"

陶泽：" 因果报应?"

裴洛：" 这是他们以为的替天行道！"